攻略秦科长之表白篇

Characters:林涛X秦明

Summary:表白的方式有千万种,表白的人却只有一个

Warning:肉麻兮兮,OOC

后续篇目仅收录在《生死桥》中

林涛跟秦明面对面挤在这道楼缝里已经十分钟了,在这十分钟内他真切地体会到了何谓度日如年。

以及,令人窒息的尴尬……

这件事说起来也很富有戏剧性。前些天扫黄打非那边捣了一个卖淫窝点,报到刑警队这里说是怀疑窝点里出了人命案子,但是没拿到确凿的证据。那窝点背后的大老板是个黑白通吃的人物,见没抓着他什么大把柄,拦着不让查,扫黄组的人也不敢跟他硬碰硬,只得打道回府。林涛得知了这个事情,当时就很义愤填膺,琢磨了一阵,决定既然不让明着查,那就暗着查,还不信揪不着你个王八脑袋了!

于是他带着小黑一帮人乔装打扮了一下,打算混进现场去勘察,因为据说当时血迹还很新鲜,扫黄组也一直派了人盯梢,没发现有人运尸出来,尸体可能还藏在现场某个地方,所以林涛十分忐忑地,还捎上了秦明。

秦明以前从未出过这种现场,还得隐瞒身份,中间万一出了什么茬子,秦大法医那一身西装三件套裹着的细胳膊细腿儿,也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,但是总不能让大宝一女孩儿往那种地方去,所以林涛即使很不情愿,也别无选择。

“细胳膊细腿儿”是林涛的原话,他向大宝诉说这种担忧的时候,对方用一种很难以言喻的眼神瞪着他,不敢相信他会用这种话来形容一个一米八的男人。但是大宝经他一说,仔细观察了秦明半天后,承认林涛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。

林涛在出发去勘察的路上,特意跟秦明坐的一辆车,絮絮叨叨地讲了半个小时应变策略,秦明一言不发地听了半个小时,虽然脸上没什么波澜,可林涛总认为他没能听懂,或者自己讲得不好领会,末了一拍大腿:“算了,待会你就牢牢跟着我,别自己乱跑就行了。”

事实上秦明跟着他,也避免不了乱跑的命运。

当时情况危急,证据倒是找到了一些,不过此地也不宜久留了。外面闹起来的时候,秦明还攥着脱下来的两只塑胶手套,蹲在地上一脸天真地望着他:“现在怎么办?”

林涛一把将他从地上拎起来:“跑啊!”

所以直到一起挤进这道楼缝里,两人也没搞清楚先前制定好的撤退路线是不是被狗吃了。

事已至此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见那帮人没有追过来,林涛喘着粗气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,结果一扭脸,嘴唇就蹭到了秦明的眼睛。

秦明:……

林涛:……

秦明依然崩着脸,并且出于洁癖,只能挤挤挨挨抬起手,象征性地揉了一下眼角,试图把那点属于林涛的气息揉走。

林涛:妈的好萌……

秦明低头看了看他们的处境,以及被迫贴在一起的胸膛和大腿,非常不想说话,他希望林涛也识相地保持缄默,否则他不敢保证自己今天来到底是勘察谁的死亡现场。

然而事与愿违,林涛今天好像格外不识相。

“你热吗?”林涛期期艾艾地开了口,说话间气息又不依不饶地涌了过来,很灼热。

秦明转头避开了林涛的目光,顶着一脑门的汗镇定地答道:“不热。”

“你跑累了吗?”林涛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,满脸真诚。

秦明艰难地咽下口中因剧烈运动而出现的血腥味,还是不看他:“不累。”

“你是不是很紧……”

“我不紧张!闭嘴。”秦明冒着再次被亲到的危险,把头转回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。

林涛却选择性忽视了他后一句话,还纵容地笑了一下:“我不是问你紧不紧张,我是想说这个楼缝会不会太紧了。”

秦明感觉快窒息了:“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完全是一句废话吗?”

林涛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:“呵呵,也对。”

他们说了这一通话,双方的气息更是肆无忌惮地纠缠在一起。秦明已经二十年没跟活人这样亲密接触过了,即使他强自按捺,一颗心也横冲直撞地要跳出腔子来了。更雪上加霜的是,林涛还偏偏在这种气息里继续喋喋不休:“我之前看这里明明还不算窄,挤进来才知道这么紧。奇怪了,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,我也没有很占地方……”

秦明理性思考了一下,认为林涛平时也不是个话多的人,现在之所以成了话痨,估计也是处于紧张状态难以自拔,所以决定暂时忍耐,不跟他计较。

“我知道了,因为你胸大!”林涛脑门上灯泡一亮,恍然大悟道。

秦明:忍不下去了……

正当他阴着脸即将发作之际,林涛突然泄了气似的,往前一倾身,把头搁在了他肩膀上。他还在不明所以,就听到林涛略显低沉的嗓音在耳边说:“老秦,你跟我在一起吧。”

这句话拖出了一丝粘腻的尾音,顺着耳朵一路搔到了他心里。

还没等秦明从晕乎中回过神来,林涛一鼓作气地又说:“你看我对你,算顶不错的了吧?你这个脾气,估计也找不到姑娘了——大宝性格那么好都没法忍你,不如我俩就凑一对算了。”

秦明认真地听完他这通说辞,觉得林涛这人真有意思,表白跟菜市场还价似的:你这把菜叶子都焉了,卖别人也卖不出好价钱,不如就两毛钱卖给我吧!

他觉得更有意思的是自己,竟然会认为他这番话还挺有道理,说不准,还有点心动。

秦明:妈的智障……

他任林涛把头埋在他脖子里,天色是昏黑的,空气是冰冷的,而林涛的头发丛中很蓬勃地散发出热气,他甚至能闻到林涛头发里温暖的汗味。

秦明是一个非常敬业而纯粹的法医,以往旁人在他眼里,无一不是一具行走的骨架,连接着各种各样他所熟悉的肌肉组织,这是他第一次,在一个狭窄昏暗的楼缝里,想到的不是颅骨构造,只单纯地感受到生命的鲜活与魅力。

太近了,他想,距离越近越看不真切,果真如此。

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林涛,所以没有贸然作答。思考了一阵,他很不近人情地问道:“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?”

林涛还是没有挪动他的脑袋,闷闷地答道:“就是突然想说了。”继而自嘲般地笑了笑,“现在这个境况,怕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。”

秦明心神一凛:“你的意思是我们会死吗?”

林涛在他颈窝里晃了晃脑袋:“没那么严重,你别太害怕了。只是躲在这里,感觉外面的世界都跟我们无关了。”

然后他抬起手臂松松地环抱住了秦明:“以前有好几次出任务,每次感觉自己要玩完的时候,就特别想跟你说这些话,但是你不在,所以不说就不说了,如果真的玩完了,说了也没用,还不如不说呢。”

他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,掏心掏肺地展露了自己,秦明就有些招架不住了。虽然林涛带着他进行的这场奔逃怂了吧唧的,但他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林涛还挺帅。

秦明:药丸……

林涛见他始终无动于衷,也没觉着多沮丧,至少秦明没有把他推开,不过这里的空间也确实不允许秦明把他推开,所以他坚持着要把这场独角戏唱完:“唉,你看我这样抱着你,好像就没有那么挤了。”

他说完这句,就彻底偃旗息鼓了。略带了点委屈地,他把头从秦明的脖子里抬起来,小心翼翼地亲了一下对方鼻尖上的那颗小痣。

秦明:已完……

“可以。”于是他听见自己这样说道。

林涛一脸痴相:“哈?”

秦明又不想说话了,同时认为自己真是有毛病。

直到他们从楼缝里挤出来,林涛望着楼缝外熙熙攘攘的世界,还是觉得人生如梦,不太真实。他呆愣地望着明暗光影下的秦明,有些不敢确定秦明是否真的答应他了。他在神思恍惚间,看见秦明侧过头面对了他,眼睛里波光流转,仿佛装着整个火树银花的世界。

他在此时特别想再说点什么来确定今晚发生的事,他自觉在楼缝里说的那些话也太蠢了,比他当年不懂事时给隔壁班花写的蹩脚情书还蠢,以秦明的脾气,该是嫌弃得不行,没准刚才只是被挤得胸闷气短才答应了他呢?

他打算再对秦明正式地说句表白该有的、浪漫的话,因此搜肠刮肚地,他脑门上的灯泡终于再次一亮:“你之前说同行结合的失败率为百分之五十九……”我想我们可以成为那百分之四十一。

林涛边说边自我膨胀,觉得这句话浪漫得没了边,我太高明了哈哈哈!

结果还没等他说完,秦明截断了他的话头:“你搞错了。”

林涛又一脸没反应过来的痴相:“哈?”

“你是警察,我是法医,我们不是同行。”

秦明说完便率先往前走了,不一会儿很无奈地回过头:“不先回局里?”

林涛终于不如梦似幻了,他颠颠地跟上秦明,脚步轻快得感觉自己能上天!

妈的,想给大老板打钱!

后来大宝知道了他们的关系,拍拍林涛的肩膀,赞许道:“可以呀林队长!拿下老秦不容易,您真不是一般人!传授一下经验呗?”

林涛回忆往事,如数家珍:“首先,必须在一个类似于与世隔绝的环境下跟他表白;其次,不能给他说话的机会,这样他就没法拒绝;再次,还得装的可怜一点让他说不出狠话;最后,最好再亲一下他鼻子上的那颗痣。”

林涛:完美!

大宝:我为什么想不开要来吃狗粮……

而当大宝再次想不开去问秦明这个问题的时候,秦明的回答却异常简洁。

“只要是林涛就可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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